(baidu真渣。。。)
首先,我们弄清了,老王吃了一个月咖喱的地方,下面是老王的咖喱味思考:
在印度浦内市(又译浦那市)待了5周,基本是在公司的浦内office做项目,接受培训,期间一起工作的同事来自十几个国家,和各地同事聊到很多话题,非常俗气地说:获得了不少新知识。在印度时,就打算写一篇这样的“游记”,但是奇怪的是,我逛完半坡博物馆都激动得要写文章,在印度期间和回来之后,仍然不知道该写什么。但是总是要写点什么…决定还是从印度开始写,毕竟这次是在印度生活了一个多月。但是发现……我对印度依然不了解。就借自己当时记的笔记和谷歌,维基百科,写出了第一篇游记。我写的内容很大,想讨论印度和中国在根本上的区别,也夹杂了一些个人观点。但如果你发现我错了,就告诉我。
很欢迎的!
前些年,中国政府回应外媒对中国的质疑时,经常会说:“中国是个很大的国家,人口众多,国情复杂”,近两年中国不再执行韬光养晦的外交策略,回应起类似质疑口气硬了很多:“你去过中国吗,你了解中国吗?”
印度政府如果在乎中国人对印度的看法,它的发言人有充足的理由质问大部分中国人:“印度是个很大的国家,人口众多,国情复杂,你了解印度吗?”,印度“国情复杂”这一点很像中国。当然相似的地方不止这一点:印度宪法规定,印度共和国是一个社会主义(socialist)国家。当我问一个印度同事是否知道印度是一个社会主义国家时,他反问我:“这谁告诉你的?朋友,印度跟社会主义差得很远啊。”
印度人口排名世界第二,国土面积世界第七,主要民族有10个,主要宗教为印度教,伊斯兰教,基督教,锡克教。佛教起源于印度,它在印度的衰落始于900年前,目前偏居一隅,信众甚少——玄奘离开印度后,发生了很多事。另外,印度有大大小小2000种方言。各个方言天差地别。来自印度北部的同事,在印度西南城市浦内游玩时,并不比我这个中国人遇到的问题更少。在印度的第一周周末,四名印度人,一名德国人,一名美国人,一名巴西人还有来自中国的我一起去浦内市郊区的一座小山郊游,山上的指示牌是当地语写的,我问印度同事那是什么意思,他们说不知道,他们只会读,但是不懂是什么意思。我惊讶地问,你们怎么做到会读但是不懂这牌子是什么意思的。有一个印度同事问我你知道“thanda”是什么意思吗?我说不知道,他说但是你能拼出来,读音也能读出来是吧,我说是啊,就是你告诉我怎么拼的,也可以读出来,他说这是印度的Hindi语单词,是“冷”的意思,我们读山上的路牌,就是这种情况,会读,但是不知道它的意思。
印度的方言分布和中国相似,北方的方言较为统一,主要是Hindi语,而在南印度,分布着4大方言。我问一名印度同事,在印度境内旅行时,是否会遇到语言沟通障碍,他说在城市里一般不会,因为大家在学校会学主要的方言和英语。但是在乡村地区,很多人只说当地方言,这时会遇到沟通障碍。浦内是印度马特拉施特拉邦首府,在印度属于综合实力靠前的城市,距离国际大都市孟买不过300多公里,却有本国人不识路牌的情况。如果要类比国内城市,相当于中国人去江苏省会南京郊区的钟山风景区游玩却读不懂景区的指示牌。
中国也有很多方言,少数民族的语言不说,江南一带的吴语,福建的闽南话,华南的粤语,相互之间以及和普通话之间相距甚远,北方各个方言很接近普通话,我没去过多少地方,唯一觉得和普通话相差比较远的,就是太原周边的并州方言。在中国大部分地方,即使遇到语言沟通困难,仍然可以使用同一套书写系统,用笔也能交流,这一切的源头是秦始皇的“书同文”。而将“书同文”保持到现在的,则是中国人自古痴迷的“天下一统”。印度和中国完全相反。在古代,北印度由于更靠近欧亚大陆,被不同文明和种族的入侵者多次统一,而南印度则一直保持多个国家分裂的状态。征服过北印度的民族包括雅利安人,来自欧洲的亚历山大大帝,希腊人,源起中国甘肃一带的大月氏人,中亚的伊斯兰文明,成吉思汗的后代也征服过北印度,当然也包括近代殖民印度的大英帝国,轮番来去的入侵者,可能是印度北部方言较少的重要原因,这一点也和中国北方的情况很相似。
历史上整个印度维持统一的时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导致印度人对中央集权的认识没有中国人这么深刻。现在,印度各邦(省)的公共医疗开支,都是各自负责。导致不同邦之间公共医疗发展情况相差非常大,虽然印度整体的公共医疗水平甚至比不上中国。
在9月中旬,印度第三大城市班加罗尔发生一场严重骚乱,数十辆大巴与轿车被烧毁。事发两三天后,来自班加罗尔的同事,像他往常做的一样,在一起工作的时候找我闲聊,我原本只想应付过去,但是当他说这场暴乱是因为一条河流时,我好奇心发作,就跟他侃起来。那条河叫高韦里河,经过班加罗尔所在的卡纳塔克邦,进入相邻的泰米尔纳德邦,并最终流入孟加拉湾。位于上游的卡纳塔克人,建了很多水库,导致下游的泰米尔纳德邦用水紧张。印度最高法院裁决上游邦需要向下游开闸,保证下游用水。这一裁决导致班加鲁尔人暴乱,打砸泰米尔纳德人在班加鲁尔开的商店,甚至对他们进行人身攻击。
我问印度同事,班加鲁尔人怎么分辨哪些人是本地人,哪些人来自泰米尔纳德邦。他说,语言,因为两个地方的人方言不同,说泰米尔纳德方言的人很容易被认出来。在去印度前两天,我刚好看到一篇文章,
《连云港好像胜利了,你还记得当年的断河记吗?》,
讲2001年浙江和江苏由于一条流经两省的河流的污染和治理问题展开的斗争,故事很精彩,有兴趣的可以看一下。这件事当时由中央政府出面协调,最后得到解决。所以我自然想到这起15年前发生在中国的事情,并告诉印度同事,这种事情在中国会有中央政府进行协调,为什么印度中央政府不出面。他说他也不知道,这次裁决是印度最高法院发出的,最高法院地位很高,但是这次做裁决的法官是泰米尔纳德人,当然向着他们……之后抱怨了一堆法官不公平的话,我也没兴趣听了。印度中央政府不出面解决这件事,可能是因为邦政府权力很大,而且印度人并不认为中央政府可以压制或管理邦政府,在中国人观念里匡扶正义的最后一根稻草是进京上访,上达天听,印度人可没这个想法。
但是也很难说中国高度集权的中央政府是不是一件好事。如果大家还记得今年五月发生的高考招生跨省调配事件:两个文化大省江苏和湖北,必须为西部几个省份让出高考招生名额。这个计划一经发布,就被眼睛雪亮的相关群众指出:这他妈不公平。舆论大哗后,江苏省教育厅专门召开发布会解释这件事,但是最终的解释其实只有一个意思:
确实他妈不公平,但是中央要求,就得这么办。
前两天刷微博时,看到黄章晋发出一条微博,想找到原博,但是已经被删掉。大致意思是,2015年,西藏全年财政收入为137亿元,但是财政支出为1604亿元;山西省同年财政收入为1642亿元,几乎等于西藏全年财政支出,但是当年山西省财政支出3443亿元,远超收入。巨额的赤字当然是由中央政府划拨经费解决,几乎可以认为是将东部省份的财政盈余转移到中西部。黄章晋由此感叹:维持一个大帝国真的不容易。我看不出来这句话是不是高级黑,但是我当时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印度各邦的公共医疗支出各自负责。如果中国也是这种情况,恐怕东部沿海省份的人均寿命,会远超中西部各省吧。
高度集权的中央政府是不是一件好事,也很难说得清吧?当然可以争辩,把东部的招生名额、财政收入划拨到西部不公平——至于中西部的各种自然资源是不是被东部低价买走另说——如果非要谈公平的话,生在离海岸线数千公里远的高原、山区和戈壁本身就不公平。
在同事跟我讲他的家乡班加鲁尔德骚乱时,向我提到,Section 144(144法条)被激活了,然后向我解释了什么是144法条:基本上就是当抗议或游行活动在失控而变为“骚乱”时,警方会宣布144法条生效,此时如果在指定地区出现4人或以上聚集,警方可以自由开枪,聚众的人,即使他什么都没干,可能面临3年牢狱之灾。我听了之后下巴都要掉地上了。后来查了一下,发现这个法条是英国殖民时代遗留的,印度也有法官认为这有损公民权利,但是印度警方可能觉得这个法条实在是太方便自己开展工作了,一直拒绝废弃它。
p.s.
浦那(PUNE实为PUNA)也译作鹏尼,印度马哈拉施特拉邦重要城市。市区人
口约120万人。浦那位于德干高原西部,在大城孟买东南方距离约100公里,位于穆拉河与穆塔河的汇流处。该城在近代以前曾为马拉塔王国首都,现为轻重工业和交通中心。印度最大的汽车生产商塔塔汽车就在浦那。温和的气候使得它成为受欢迎的游览胜地。现为重要的教育中心,是印度军队的南方指挥总部;市郊四周散布着工业区。面积450.69 平方公里,人口连郊区约5,064,700(2008)。工业有冶金、制药、机器制造、橡胶、汽车、玻璃器皿和制糖等,塑料、合成纤维、纺织与化学工业发展很快。是马哈拉施特拉邦的文化中心。也是印度重要的学术及研究中心,号称“东方牛津”。 Pune城内有著名的Magapatta City软件园和塔塔汽车公司。
想必今天的路途一定非常堵吧,但是大家的心情应该都是愉快的,祝大家国庆快乐,祝福伟大祖国繁荣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