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 | 郑丽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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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马斯克收购 Twitter 时，我们认为他简直是“灭霸式”裁员。但现在看来，这个说法可能并不准确——他比灭霸还狠。接管 Twitter 还不到 5 个月，马斯克已裁员近 75%：原本 7500 名员工，目前仅剩 2000 名左右。

同样是大规模裁员，马斯克和 Meta CEO 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的回应却迥然不同：扎克伯格为这一决定公开致歉，并表示他负全责；反观马斯克，他始终坚持这是“为了使 Twitter 走上健康的道路”。

因此很难预料到，在这波大裁员的尾声，马斯克居然向一位 Twitter 被裁员工道歉了：“对于我对 Halli 情况的误解，我想向他道歉。”

神奇的“离职面试”

还记得去年 11 月第一波裁员时，不少前 Twitter 员工分享了他们“五花八门”的被裁方式：有的是正经邮件通知的，有的是无法登录公司系统才知道的，还有的线上开着会突然就被“踢”出去了。

没成想 4 个月过去了，Twitter 这裁人方式依旧“草率”得离谱，马斯克本次道歉的对象 Haraldur Thorleifsson（又名 Halli）就是“花式”被裁者之一。

与大多 Twitter 员工不同，Halli 创办过一家设计公司 Ueno，包括网页设计、产品设计、平面设计、UI 设计和品牌营销等设计项目，曾在 2016 年被 Medium 评选为年度“全球最佳设计团队”。几年前 Ueno 被 Twitter 收购，Halli 才顺势成为了 Twitter 的一份子。

2 月底，Halli 突然发现他的工作电脑被锁定，无法登录 Twitter 内部系统。想到之前网传的类似经历，他怀疑自己已被解雇，便向 Twitter 人力资源部询问答案。可笑的是，等了好几天，连 Twitter 人力资源主管都不确定 Halli 是否被裁。

于是本周二，Halli 决定直接在 Twitter 上问马斯克：“9 天前，我的工作电脑被锁定，同时还有近 200 名 Twitter 员工也是如此……如果有足够多人转发，也许你会在这里回答我？”

或许得益于创建了 Ueno，Halli 的 Twitter 账号粉丝并不算少，目前已超过 20 万——所以没过多久，马斯克就回复他了。

马斯克：你一直在做什么工作？

Halli：在这里回答这个问题的话，我可能需要打破保密协议。如果你有律师以书面形式证明我可以这样做，那我很乐意公开讨论这个问题。

马斯克：行，批准了，你继续。

Halli：（1）领导了一个为公司节省 50 万美元的 SaaS 合同，支持关闭了许多其他合同；（2）领导了整个公司的设计项目优先级，以确保我们能够在一个小团队中完成任务；（3）领导设计评审，帮助提高整个公司的设计水平；（4）担任所有设计职位的招聘经理；（5）努力引导公司从关注高级用户转向关注年轻用户（因为我们的用户群正在老龄化）。

马斯克：（1）你把公司的设计提升到了什么水平？有图片证明吗？还是根本就没有发生？（2）我们已经 4 个月没有招聘过设计人员了；（3）你做了什么改变来吸引年轻人？

令 Halli 意外的是，这番对话竟成为了“离职面试”：他刚和马斯克结束谈话，Twitter 的人力资源主管就发邮件说他被解雇了。

患有肌肉萎缩症的 20 年

对于这个结果，Halli 平静接受了：“公司裁人是他们的权力，我对此没意见。接下来我只好奇 Twitter 会如何根据合约支付我的赔偿金。”

于是紧接着，马斯克发推讽刺道：“现实情况是，这个人（他本身就很富有）没有做任何实际工作，并声称他有残疾，将无法打字作为借口，但同时却在推特上掀起了一场风暴。对此，我无法尊重。”

马斯克认为他没实际工作，Halli 没有过多争辩；Twitter 通知他被解雇了，Halli 也没有什么反抗。但当马斯克说他将残疾作为借口的时候，Halli 终于还是出面讲述了他的故事——他患有肌肉萎缩症的这 20 年。

Halli 对马斯克说：“我不介意告诉你，这真的很难接受。但没事，你走你的路，我也设法创造了一个美好的生活。”

在 25 岁的时候，Halli 的腿部肌肉萎缩了，他在那时用上了轮椅，至今已经有 20 年了。曾经，医生跟 Halli 说：没关系，你的手会一直好好的。Halli 也一直这么坚信着，可逐渐，他的双臂也没有力气了。

大约 9 年前，Halli 创办了 Ueno，创业期的工作量对他的身体伤害很大，但他咬牙坚持了下来，因为他觉得这是他“需要做的”。好在，Halli 的努力付出得到了回报，Ueno 变得很成功。

但 7 年后，伴随着疫情，Halli 的身体愈发虚弱，所以他无奈将 Ueno 低价卖给了 Twitter。当时马斯克还没收购 Twitter，Halli 也认为 Twitter 潜力无穷。

加入 Twitter 后，尽管身体不便，Halli 每周都会和经理沟通，问他应该关注什么和做什么。为了确保他正在做该做的事情，Halli 还会定期联系人力资源部，询问他的职位描述是否正确或是否需要更新。但是，人力资源部总是说他们正在调查，没有给过任何答复。

Halli 承认，他确实无法进行长时间的手动工作（双手打字或使用鼠标），但他一次还是可以写一两个小时的。另外，身为一名高级总监，Halli 的工作主要是帮助团队前进，为他们提供战略和战术指导，所以他认为这并不是什么障碍。

至于马斯克质问他无法打字工作却在 Twitter 上掀起舆论这一点，Halli 也进行了解释：“目前我在 Twitter 上输入的这些字，是用手机回复的，所以只需要用到一根手指。”

对于伴随了他 20 年的肌肉萎缩症，Halli 已经很淡然，还展示了他最喜欢的一张照片：“你不必喜欢我，但我觉得你很棒。这是我最喜欢的照片，同样，你也不必喜欢。”

马斯克罕见地道歉了！

Halli 的经历令许多人动容，因而马斯克的嘲讽便激起了无数网友的抨击。

狗狗币联合的创始人 Billy Markus 对马斯克的推文表示不满，一位曾与 Halli 工作过的网友更是指出：“Halli 不仅工作态度好，他的才华和谦逊也是世界级的。他正是你在困难重重的情况下，你想要留在团队中的那种人。我觉得你对于他‘没有做实际工作 ’这点上有深刻误解。”

在引起众怒后，马斯克终于给 Halli 打了一次视频通话，“以弄清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传说的”，他感慨：“与人直接交谈比通过 Twitter 交流更好。”

于是，在与 Halli 彻底沟通并了解事件全貌后，马斯克罕见地认错道歉了：

“对于我对他情况的误解，我想向 Halli 道歉。因为我听说了一些不真实的事情，或者只在某些情况下真实、却没有意义的事情。目前，他正在考虑留在 Twitter。”

对于马斯克的致歉，大多网友一致感到意外：“这太神奇了”，“哇，居然公开道歉！”也有部分人认为，这只是马斯克为了平息众怒的手段：“这样的道歉有什么意义”，“只是出于 Halli 是残疾人吧”。

参考链接：

https://twitter.com/iamharaldur

https://twitter.com/elonmusk/status/1633253950198624257?s=20

https://www.theregister.com/2023/03/07/twitter_staffer_mu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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