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人工智能与伦理,首先出现在我脑海中的便是菲利普·迪克的作品:《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
书中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核战之后,放射尘使地球上的动物濒临灭绝。政府为鼓励人们移民到外星,承诺给每个移民的人类配备一名“仿生人”照顾他的生活。然而仿生人不堪被奴役的现状,纷纷逃亡回到地球。作为一名专门追捕逃亡仿生人的赏金猎人里克,逐渐在追捕仿生人的过程中认识并了解了他们,而自己对于仿生人的态度,也逐渐开始改变……
△《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改编电影:《银翼杀手》
远在我真正读了这本书之前,我很早就被这本书的名字吸引;而这个名字本身或许就是一个哲学问题:仿生人会做梦吗?仿生人会梦见里克的电子羊吗?
这个由一本写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著作所提出的问题,直到今天也使我们不断思考着:人类是什么?仿生人是什么?我们是什么?所谓的“真”是什么?
当仿生人越来越像人类:外貌、动作、语言、行为……我们应该如何去区分人类与仿生人呢?
哲学家笛卡尔曾作出这样一个论断:无论人类以后能制造出多么智能的一台机器,即便它能够像人类一样完成工作,像人类一样使用语言,但它永远也无法像人类一样理解行为和语言背后的含义。
我们无法拥有一个标准的判断准则,但情感绝对是一项重要的判断参考。在书中,里克正是通过“情感”,找出了许多伪装成人类的仿生人,例如,通过一个人对猫头鹰的态度,判断出这个人对动物并没有感情,再巧妙追问,最终知晓了这个人其实是仿生人伪装的。
事实上,书中讨论的,不仅仅是“人类与仿生人”,更多的其实是“人性”。永远不会按照仿生人的数据分析发展的人类的行为,无法分析的人类情感,仿生人永远无法理解的人类的信仰与执念——也许这些,才是人性,才是人类本身。
在科技愈加发达的今天,书中的仿生人已经不再仅仅是书上的一个名词,而是成为了客观现实。人工智能的飞速发展,引发了无数人的思索和争论,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恐慌。
然而,在时代浪潮中的我们,并不能去阻止人工智能的产生和使用,哪怕是国家签订的一系列条约,也无法简单的去约束人工智能的军事用途。我们也许会逐渐接受、逐渐习惯人工智能融入我们的生活,也许会有那么一天,我们不再能够简单分清人类与人工智能,如同书中的情节一般——
我们能够怎么办?也许我们能做的,仅仅就是在汹涌的时代浪潮之中,保持人类的自我,有丰富的情感,有坚守的事物,有坚定的信仰……而不是在电子产品越来越普及的今天,被电子产品吞噬,逐渐丧失了思考能力,丧失了对生活本源的追求,甚至丧失了“人”的本身。
那么,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
答案是否定的。人类梦中复杂的情感,永远也无法被复制。而如今的我们,正需要去坚守住这种复杂而美好的“情感”。